石阡新聞網訊 作為一名農業干部,我幸運地投身于石阡這片廣袤的土地,在這里度過了坎坷的四十一年。工作四十一年,從來也沒有離開過農業部門,歲月的流轉,讓我歷經風雨,經歷了無數的忙碌與辛勞,也收獲了滿滿的回憶與喜悅。如今,退休的時刻已經到來,我借此機會,回顧自己的工作歷程,表達對這片石阡土地的深情厚誼與不舍之情。
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,七月份大、中專學生畢業,八、九月份就分配工作。
一九八二年九月一號,我拿到了分配文件,我被分配到石阡縣農業科學研究所工作,作為農村長大的娃仔,自己高興,家人高興,同學高興。拿到文件的當天,我迫不及待坐客車到石固街上,又步行30余里小路到青陽公社,再步行十余里路到達毛里坪楊再權同學家中,分享參加工作的喜悅。
石阡縣農業科學研究所是從原金竹農場(又名石阡縣良種場)獨立出來的單位(1989年體制改革撤銷),研究所就一棟木房,幾十畝試驗田,但廟宇不大,神仙眾多,除我是無名之輩外,他們都功成名就,所長由安紹華擔任,副所長是土壤學專家石盛榮(后調任石阡縣種子公司經理,高級農藝師),小麥育種專家李秋水(后調任福建省龍巖地區農科所,研究員),茶葉專家饒登學(后調任茶葉公司經理,農牧局副局長,茶辦主任),小麥育種專家王治廉(后調任農牧局農廣校工作,高級農藝師,還任兩屆縣政協副主席)。
王治廉在紅苕試驗地記錄
師從王治廉老先生是組織上安排的,大約在一九八二年十月上旬,所里通知我去縣委農工部,說有新工作安排,我去農工部后接待我的是農工部主任劉應騰,沒有更多的寒暄,直接就說:“縣農科所在馬屯公社高原茶場建了一個農業科研基地,經研究,調你去那里工作,去那里要虛心向老同志學習,去那里按出差每天報銷三角錢...…”。談話后的第二天,我就背著行李乘車到了聚鳳,在聚鳳當教師的三哥步行三十里送我到了高原茶場。見到了王治廉先生,從此我與先生結下不解之緣。
當時的高原茶場條件非常差,沒有電燈電話,場內有木房三棟和一個氣象觀測點,有一條馬車路通往山外,生活用水要到離場三里地的村寨去挑。工作任務就是氣象觀測,試驗地管理,自理生活,每天重復著挑水煮飯--氣象觀測--試驗地三點一線工作,工作雖乏味但不能馬虎,每天8、12、14、20時的四次氣象觀測缺一不可,雖然只觀察氣溫、地溫、日照、濕度、風力風向,長時間重復工作讓人生厭。試驗地的工作量特別繁重,由于擔心請人可能會把品種搞混,試驗地的各項工作都是自己親力親為。試驗地按系統雜交育種方法建材料圃、雜種圃、選種圃、鑒定圃和品種比較試驗。當時有材料400余份,每份種兩行就有800余行,選種圃要種1200余行,鑒定圃要種1400余行,每次的植物學形狀觀測要7個小時左右,在開花時期的雜交測配工作更是吃飯的時間都要抓緊,套袋、雜交、掛牌 ......繁重的工作讓人眼花腳麻。我們的試驗地雖然只有五畝多,但比耕種十畝的大田勞動強度要大,好在品種比較試驗放在城里的農科所里了,減少了我們的工作壓力。
高原茶場的海拔高度有一千一百多米,海拔高,氣溫低,只有喜涼農作物才能在這里安家,洋芋、辣椒就是這里的優勢農作物,這里植被完好,小松樹多,夏、秋之季有吃不完的叢木菌,冬季蔬菜生長特別慢,必須在趕場天步行30里到聚鳳公社或者本莊街上購買補充,由于當時沒有交通工具,一次性不能買多,注定生活必須艱苦,南瓜是每餐都有,叢木菌受當時條件所限,沒有過多的食用油烹制,也讓我們吃怕了。只有辣椒好保管,所以每餐都有辣椒,每天都能吃到洋芋。
高原茶場新貌
王治廉老先生對工作認真負責,在技術業務上精益求精,對我們要求非常嚴格,要求氣象觀察正點不相差兩分鐘,植物數量性狀的測量誤差不超過0.1%。為此,我曾經有辭掉工作的意念??挤N是品種選育的必須事項,那次老先生安排我820份小麥品種考種,考了四天才考了兩百余份,心里難免有些煩躁,恰好外面開會回來的王治廉老先生抽查我的千粒重測定數值,有一份粒數只有999顆,這一下就像捅到了馬蜂窩,批評了近一個小時不說,并揚言要報告農牧局處分我,讓我一個月沒有好心情,雖然最終沒有處分我,但這一粒種子對我的影響大,對我的教訓也特別深,雖然當時有些情緒,但對我以后的認真工作態度是有好處的。
與我一起在高原茶場工作的還有黃榜華同志,他是兄長,比我先到高原茶場工作,他對當地的自然,人文環境要熟悉一些,對王治廉老先生的生活習慣,工作作風也比較了解,他一切都做到比較好,總是得到老先生的夸獎。
王治廉老先生愛學習,在他的寢室占用空間最大的是農業書籍,至今在石阡我還沒有看到誰有這么多農業書籍。他還鼓勵我們努力學習,認真工作,爭取五年達到大學水平,并且送我一本《小麥育種學》),我至今沒有讀完,至于修到大學水平之事,只有到另外一個世界去學習提高了。
編輯:向娟